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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章 黑白的病人和他们的病友

第2章 黑白的病人和他们的病友

其璃头也不回地奔跑着。不想停,也不敢停,全然忘记了这里是妖兽众多的拔刀国西部妖兽森林,在那些凶残的妖兽眼里,14岁的其璃就是一只行动缓慢的小羔羊。

但是,不知为何,大概是主神的眷顾吧一路奔来,动作大得很,却没有一只妖兽靠近,始终与其璃保持着距离。

(等着我,一定要等着我,我定会带着亮叔回来救你的,父亲……其璃这么想着。)

一路上虽然没有什么妖兽,但也有许多的障碍,比加拔刀国独有的植物——刀刺蔓「一般情况都是隐藏状态,一旦有人路过,便会出奇不意的伸出,刺满全身」,大大小小的坑,还有很多尖锐的树枝,尽管其璃从小受到训练,也还是有失误,身上和衣服已经被划了好几道口。

说实话,其璃如果正常地跑还可以规遇多处划伤,问题就出现在这——其璃全程都护着口袋里面的信,导致他没有多余的手格挡。

但是,他的选择是对的,这带有芦荟气味的信,将是他命运的转折点。

“快到了吧,一定快到了!”其璃这样欺骗着自己,然后继续拖着残破的身躯,如同行尸走肉般行走着。

本来,就已经到达极限了,再加上一路上眼睛和精力使用过度,两眼发黑,头猛得开始晕起来,在快要倒下时,其璃靠着意志,用手扶着树,依旧不要命地向前走,直到走到了一个山破。

终究,人还是有到达不了的楼层。其璃握着的树枝突然断裂,他没反应上这突如其来的变故,导致没站稳,从山坡上摔下,出于人的本能,他晕死了过去,身体却止不住在往下滚动……

……直到滚入了一个山洞里。

“……嗯……信!我的信,是谁!”其璃惊醒,他察觉有什么东西在拉自己口袋里的东西,于是抬起头,一看,有头黑色的东西在偷其璃口袋中平时训练要用的药膏。

被发现后,它更努力地拉,结果还是被其璃逮个正着,其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用手一抓,那头黑色的小东西就被其璃握在手心上。

其璃将她拎过来,用从洞口上射进来的月光,勉强地看清楚,它是一只黑毛蓝瞳的猫妖,才看清,猫妖便一爪子往其璃脸上拍打,其璃疼得松开手,猫妖也趁机将药膏叼在嘴里,迅速地向黑暗处跑去。

“小东西,别跑,等一下!”其璃刚起身,想要追时,才发现自己的腿上有道特别大的口子,早已经血肉模糊了。因为失血过多,已经麻了,所以现在才知道。但其璃管不了那么多,跟跟跄跑地用手扶着左腿艰难往前移。

“不知道你要拿它干嘛,但你听我说,它是用刀神神力制作的,对你们有害啊!”黑色的猫妖消失在黑暗中,只剩下站在月光下的其璃,和他的呼喊声在洞里回响。

其璃无力地坐下 ,无奈地查看下腿上的伤势,血依旧在流,如果没有及时止血,他就离死亡不远了,不如说,其璃从一开始就已经在失望边缘徘徊了,从他进入妖兽森林开始,这注定是条不归路,只能下注。

这时,不远处传来了生疏又微弱的声音,但十分清楚地声音:“我可以相信你吗?”

「旁白:对,没错,在这个世界盲目地相信别人是错误且致命的,这个问题就是个彻彻底底的难题。但是在同一角度,同一困境,同一病例之时,病人们总是十分的困结,相信彼此,他们知道他和我是一样的,对于生的希望是一样的,除了相信,别无他法!」

“是的,你可以相信我,来吧,到月光下来, 走出黑暗。”其璃忍住疼痛,清楚地吐出每一字每一眼,生怕它听不懂。

猫妖叼着药膏小心翼翼地探出头来,先是用脚试探了一下,然后便缓缓向其璃靠近。

“不要怕,慢慢地说出你的难处。”其璃伸出手,示意它不用怕。

“我的妹妹,她——她受伤了,请你——你帮帮她”猫妖将药膏放下也挥挥头地示意其璃往这里走。

其璃用手撑着地板,扶着左腿站了起来,一瘸一拐地跟着猫妖的走入黑暗脚步声清脆地回响,停了下,便又响起,接着其璃便捧着一只白橙渐变色毛发的狐妖走回月光中。 翻转狐妖,仔细地翻看着它的伤势。

能看清的首要目的一定是检查伤势,其璃仔细地看了一遍,发现身上有着道口子,出血量大到已经导致了它晕死过去。

(“这个是妖刀砍伤所留下的气息和妖气,难怪她那么怕我。”“但这下麻烦了,我没有治疗妖兽的方法,只能这样做了。”)

“我有一个方法,但是要先征求你们的意见……”

“是不是契约……”

“正是你所想的,但是这样真的好吗?”

「契约,是主神创造的另一种‘合同’,需要人和妖双方愿意才可以签订的。大部分人都信奉刀神,所以都无法使用也不想使用这么麻烦的方法。但是,签订契约会拥有更强的妖气掌握力,在签契约时还会被主神之光所祝福,治疗在场所有的信奉主神的人或妖的所有伤势。」

“你这个人类还挺温柔的吗,看来你不是刀神那一边的。”

“对了,不用在意,毕竟只有这个方法可以以救我妹妹了,只是……”

“你要答应我,以后都要护我妹妹周全,听到了没有,人类。”

“我不叫人类,我叫其璃,还有我不仅要保护你妹妹,我还会保护你的,毕竟契约的本意就是为了人和妖像家人一样共处嘛,向主神发誓!”

“啊!笨蛋人类,人家才不用你的保——保护呢,再说了谁要当你家人!”

“不用在意这些细节啦,反正契约就像人类的结婚一样,只要双方同意,随时可以解除的,救完你妹妹后就立马解除怎么样?”

(这个叫其璃的人类好温柔啊,不对不对,不能被他骗了,救妹妹后就立马解除。猫妖想着。)

“好啦,快点救我妹妹!”

“抱歉抱歉,忘了正事了,现在开始。”

其璃将手指咬开一个小口,再把血抹在嘴唇上,猫妖也照办了,至于狐妖就把伤口的血抹在嘴唇上就行。

“呀,我真是没想到初吻会给两个妖兽,不会以后都只能亲妖了吧。”

“你什么意思,我还没说人家的初吻被你这个人类夺走了呢!”

“抱歉抱歉,就原谅我吧,我上了!”其璃将猫妖和狐妖举起,将头贴近,三人同时亲在了一起。

顿时,圣光从小洞口里照射进来,微弱但温暖,其璃的视线开始模糊,看来是他也快到极限了,没过多久就昏睡过去。

其璃现在并不知道,这第一次所签订的契约将会对他的人生带来怎么样的变化。

……梦中

“妹妹!”

眼前的狐妖被江氏的人用妖刀砍伤,昏倒在冰冷的地上。

(那个不是那只受伤的狐妖吗?那我这是梦到了猫妖的记忆,这是契约的作用吗?)

“可恶的人类,不许对我妹动手!”猫妖冲到狐妖面前,毛都炸开来了,尾巴也是竖的老直了。

“切,小小猫妖也想挡本大爷的刀!”

“大人,江林将军让我们集合,快!”

“哼,算你走运,我们走!”

“……”猫妖将狐妖叼起来,向着刚刚到那个洞一瘸一拐地走去,其璃脑中回响着猫妖沉重的呼吸和抽噎声。

……妖化值16%。

“?!”其璃从奇怪的梦中醒来,“哈啊……”

“那个不会是……”其璃望向相抱而眠的那两只妖兽,竟在一个人类的身上安详地睡着了,再看了眼伤口,也奇迹般的恢复了,看来主神的祝福生效了。

地上是那封信,但是被打开过了。其璃拿起来,两边都写有字,但他先看了那面有着熟悉字迹的。

“璃儿,估计当你看到这封信里的内容时,我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,但你仔细听完我说。”

“我们一族一直都信奉的是主神,这你应该知道了。而江氏信奉刀神,加上我们一直在暗中保护妖兽,才被刀神命令江氏灭我们全族。”

“你肯定也不能接受,妖也是一条生命,凭什么就要任凭我们无条件使用甚至是杀害。”

“我也不强迫你去弑神,但你起码要保护你所能保护的妖,这是父亲我交给你最后的任务了。”

“抱歉了,将这重任交给你。也抱歉,我只会用加油跟你道别了,原谅我吧。”

其璃不能接受的捂住嘴巴,被其泉秀从小教导要坚强要乐观的他,泪流满面。

“你没必要向我——道歉,请您相信我,会保护好妖们的,但是,我也会让该死的江氏乃至是刀神复仇的!”其璃擦掉眼泪,攥紧拳头说道。

另一面不是其泉秀写的,而是其泉秀的妖灵——荟写的。上面大致写说,让其璃找到自己的女儿们,并将她们交给其璃了,然后,就是用妖气所写的字了,看不懂,但其璃才是对女儿们的嘱咐吧。

再看样貌的描述,果然就如其璃所猜测的,自己刚刚所救的狐妖和她的姐姐就是荟的女儿。

其璃将信放好,刚想将她们放在一旁,自己先去找些吃的东西回来,结果,刚刚一拉,狐妖便转身,抱住了其璃的腿,嘴里时不时还说着梦话:“主——人……嗯”

“!”其璃震惊,惊得不是她叫自己主人,而是……

“好可爱啊~怎么这么可爱。看来哪怕是父亲和荟不说我也一定会保护他们的吧。”

“吃东西的时候会不会更可爱啊!现在就去找吃的。”其璃将狐妖的小爪子一个一个地松开,安放好后,便爬出洞中。

……到了太阳飞过头顶时。

“我回来了!”其璃从洞口跳下,习惯性地喊了一声,真有人,啊不,是有妖回应他了。

“我就说不用担心吧,妹妹。”说话的是猫妖,至于狐妖,站起来,手不直觉地下垂,眼神总是瞄一下其璃又立马往下看。

“明明是姐姐在那里担心……”

“我怎么可能会担心他,只不过是母亲大人让我和他好好相处,才才……”

“总之,契约就先不用解除了。那就请多多关照了,主人!”

“那我得努力了,毕竟我可不想让这么可爱的妖失望。”

“可爱!?……嗯……”猫妖突然垂下头,疯狂晃动着尾巴。

“我出去找了些吃的,但只有些莓果和柑橘,先将就着吃点吧”

“哼,就看在主人你夸我可爱的份上原谅你了。对了,我喜欢吃莓果,妹妹她更爱柑橘一些。”猫妖推了推了狐妖,结果狐妖差点没站稳,其璃还用手扶了一下。

之后其璃便将莓果放在一片叶子上,再摆在猫妖的面前。

“谢谢——主人了。” 猫妖不好意思地道谢。

(“啊!真是可爱的受不了了。”其璃这样想着。)

“接下来是妹妹,我来先帮你剥开吧。”其璃生疏地将柑橘剥开,但细心到里面的肉竟没一点损伤。

“谢——谢?”狐妖有样学样,也向着其璃道谢。

(啊!完了,太可爱啦,哎呀,爱死你了,主神,感谢你创造这么可爱的生物,我会永远信奉你的。)

就在猫妖和狐妖吃东西的时候,其璃灵光一闪,决定给她们取名字。

“决定了,你……”其璃指着猫妖,说:“就叫黑莓。”

“而妹妹,就叫白橘好了。”

“好吧,既然主人你想的话,那我就叫黑莓了。”黑莓举起爪子,率先说道。

“那我——就叫白橘了?”白橘每个反问都直戳其璃的内心,而且似乎这次白橘很高兴,抬起了头,白皙的脸庞上泛着微红色的光。

“以后就请多关照了,黑莓、白橘!”

“嗯,我们以后也会陪同主人一起的,请多关照,主人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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